炮火撕裂边境宁静的那个凌晨，柬埔寨村民阿肯正蹲在自家竹楼前抽旱烟。突然天边传来战斗机呼啸声，他抬头就看见泰国空军的F-16像铁鹞子似的俯冲下来，远处军事基地炸开的火球把半边天都染红了。"这架势比2011年那回还邪乎！"老人烟杆子啪嗒掉在地上，远处又传来火箭炮的闷响——这次轮到泰国边境医院挨了柬埔寨的炮击。
这场冲突的种子早在十五年前就埋下了。当年国际法庭把柏威夏寺判给柬埔寨那会儿，泰国街头就有激进分子烧柬埔寨国旗。如今争议的塔穆恩通寺遗址离那地方就隔着条山沟，两边巡逻队隔三差五就要上演"你瞅啥-瞅你咋地"的戏码。不过这回泰国军方咬定是柬埔寨大兵先扛着火箭筒越界，柬埔寨那边却反呛说泰国人把界碑偷偷往南挪了二百米。要论谁在扯谎？两边老百姓心里都门儿清：就跟菜市场抢摊位似的，谁嗓门大谁占理。
真正把火药桶点着的还得数洪森那通骚操作。这个在柬埔寨掌舵38年的老江湖，六月初突然把和前泰国总理佩通坦的私密通话扔到网上。录音里佩通坦那声带着潮州腔的"洪森叔叔"，配上她抱怨军方掣肘的牢骚，活脱脱给泰国政坛扔了颗手雷。曼谷政论节目主持人当场拍桌子："这不等于把自家裤衩颜色都告诉邻居了？"洪森这招堪称教科书级的政治碰瓷，既给国内民族主义情绪添了把火，又顺手给泰国军政矛盾浇了桶汽油。
被将了一军的泰国现在骑虎难下。关闭边境口岸导致柬埔寨芒果烂在货车里，泰国旅行社老板看着取消的吴哥窟旅游团直跺脚。更绝的是柬埔寨反手就断了天然气管道，现在泰国东部工厂的锅炉都得烧柴火。曼谷某退役将领在电视上阴阳怪气："咱们总理认叔叔的时候，没想到人家留着录音笔吧？"这话惹得年轻网民在社交平台刷起#叔叔再爱我一次#的恶搞标签。
边境线上的枪声其实藏着更深层的算计。柬埔寨明年要办地方选举，洪森儿子洪马内正需要场"保家卫国"的戏码来立威。泰国这边军方和文官政府较劲多年，正愁没机会展示肌肉。两边炮弹落点都很讲究——专挑无人区军事设施打，医院挨的那发火箭炮事后被证实是偏离目标的流弹。用金边出租车司机的话说："就跟俩醉汉打架，专往对方空气挥拳头，就怕真打坏了要赔钱。"
国际观察家们捧着卫星图看得直摇头。东盟秘书长办公室的咖啡杯上还印着"东南亚大家庭"字样，桌上却摆着两国互相指控的抗议照会。法国考古学家皮埃尔在脸书上发了个哭脸："他们争夺的遗址里还有我修复的13世纪浮雕啊！"最魔幻的是冲突爆发当天，泰国和柬埔寨的股票市场居然同时飘红——原来军工股被炒上了天。
眼下最遭罪的还是边境百姓。泰国素林府的米商颂猜刚囤了五百袋柬埔寨香米，现在全堆在仓库里生虫。他蹲在沙袋垒成的掩体后跟记者算账："去年这时候每天能卖三十袋，现在？能保住命就不错咯！"二十公里外的柬埔寨村庄里，妇女们把联合国发的蓝色塑料布铺在稻田里，远看像给大地打了块补丁。她们不知道的是，两国谈判代表正在新加坡金沙酒店喝着82年的拉菲，桌上摆的文件标题是《关于边境非军事化的谅解备忘录》。
炮声暂歇的黄昏，阿肯老人从废墟里扒拉出半瓶米酒。他对着染红的晚霞举起碗："敬洪森大人长命百岁？还是敬泰国总理早点下台？"隔壁抱着孩子的寡妇突然插话："要敬就敬菩萨，让那些大人物吵架别老拿我们老百姓当炮灰。"风吹过弹坑边的野罂粟花，远处又有装甲车轰隆隆开过。这场面荒诞得就像柬埔寨皮影戏——幕前是刀光剑影的英雄传奇，幕后不过几根竹棍挑着的牛皮人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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